第二十章

夜，结了冰的大湖上刮着萧瑟的风，冰上的雪被风刮起形成雪雾。

屋里却是暖洋洋的，使人昏昏欲睡。马里安博士已经忙了一天，下午的火灾中断了他的试验，浪费了几个卵细胞，使他很郁闷，他利用晚上的时间赶紧做完这个试验。他有些困，倒了一杯咖啡，走到窗前想清醒一下，他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千里冰湖。突然他“啊”的一声便重重地倒在地上，马警觉地弯腰爬到马里安博士跟前，看见马里安博士的脑袋上中了一枪，鲜血还在向外涌，整个身子在抽搐。

“关灯！关灯！”马大声向老韦叫道。

可老韦惊呆了，没有反应。马爬过去关上了灯，四周一片漆黑。马弯腰爬到窗前向外偷看，黑暗中有几个人影在向房屋移动。

“快去车库！”老韦跟着马在黑暗中溜进车库。

向房屋逼近的四个人中突然有一个大叫一声“啊，我中弹了！”，血从他的嘴里冒出来，很快冻成了冰。

其他的队员从耳机中都听到这个队员的惨叫声，立刻趴在地上。他们感觉到有消音子弹射入周围的土里发出的沉闷声，却不知道子弹从那个方向射来，开始他们还以为是马在还击，后来一个队员发现子弹是从后面射来的。

“我们中埋伏了！”一个队员通知其他的队员。

车库里，马拿起一个冰镐重重地砸向别克车的油箱，冰镐尖凿穿了油箱，汽油咕咕地流了出来。

“老韦，你把这个背上。”马把一个双肩包递给老韦，“我们骑雪地摩托车从大湖上往北走，上401（连接多伦多和蒙特利尔的高速），你走前面，我掩护你！”

老韦看见马从车库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还有其他什么装在身上。

他们骑上雪地摩托，发动了起来，发动机的声音在车库里震耳欲聋。车库的门打开了，马点了一把火，扔在地上的汽油上，火迅速地窜了起来。

“快走！”马向老韦做着手势喊叫道。

老韦驾驶雪地摩托一跃而出车库，马也紧跟着飞跃而去，两辆雪地摩托风驰电掣奔向茫茫黑暗中的千里冰湖，发动机的声音划破夜空在冰湖上空回荡。

突然光亮一闪，接着两声巨响，汽车的油箱发生爆炸，爆炸又引起煤气管道的爆炸，他们俩回头看，整栋房屋燃起了熊熊大火。

马突然感觉雪地摩托发动机的声音好象被音响设备放大了似的，他回头再看，有两辆雪地摩托从后面追了上来。

“来者不善啊！”他心想，掏出了枪。

他回头射击，发现后面的雪地摩托也发出了火光，他知道他们也在向他射击。这样高速运动的目标之间想射中对方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马一边做“之”字型运动一边拉开了和老韦的距离，又一边拉近和后面两辆雪地摩托的距离。

岸上传来救护车和消防车刺耳的鸣笛声和一闪一闪的光影。冰湖上的风发出一阵阵怒吼，仿佛要吞噬掉打破这千里冰湖宁静的入侵物。

这是一段6公里宽的湖面，老韦和马在前面一路狂奔，后面两人紧追不舍。

马想起自己对老韦说过的话：“我只能走到这一步了，下一步全靠你了！”他必须要让老韦安全地活着离开这里，这是他现在唯一的信念。湖上寒风早已麻木了他的脸和手，他已经感觉不到这些还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只感觉到这唯一的信念。

马突然掉转车头迎面朝后面追上来的两个人开去，就在三辆车交错的瞬间，他引爆了两颗高爆手雷。

老韦突然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他回头已经不见了马的踪影，他停下雪地摩托，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他慢慢地把车开回去，发现湖面已经炸开了一个大洞，水面冒着密集的气泡，三个人慢慢地沉入冰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