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ubhouse 现象其实并不新鲜。我读研究生的时候有 MSN 有许多聊天室，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找个聊天室聊，不管是单聊还是群聊。记得当时我跟一网名爱哭（echo）自称女孩子的韩国人连续好几天每天都聊一会儿。至于当初聊的是什么，现在我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那时候上网有门槛，一般人即使有钱也不见得能上网。很多人连网络是什么都不知道。网络初兴，忽然能够跟陌生人聊天，甚至聊得火热，那是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至少我从来没有过。这不像现在，乌央乌央的猫三狗四让网络的许多地方让人躲都来不及。

那时候从大陆教育出来的人大多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但最感兴趣的还是台湾。在我读研究生的时候，两地还各自坚定地声明要统一，各自认为自己是正统。不单是我，那时大陆许多人上网就是找台湾那边的辩论。对岸也有许多人上网来找大陆的人辩论。因为关心对岸，我在爱丁堡的时候一直都看新加坡的《联合早报》和台湾的《中国时报》。而现在我对那些内容早就丝毫兴趣也提不起来了。

从爱丁堡回国的头两年，网络整体还算自由，然而渐渐的越来越费劲。那时候许多人自称是谷歌大学毕业的，我也是其中一员。作为一个业余程序员，我有时候想找一个答案越来越难。尽管去年新冠一疫之后我才意识到从谷歌学程序完全不对，然而我从谷歌上找答案的问题比过去只多不少。于是在国内待了几年就彻底不再想在国内工作了。如今自己年岁渐长，即使我想回国大约也没人想要了。

现在国内的网络状况是每次我回国的几天，总觉得自己一下子少了九成的信息源。说成了聋子瞎子也不是很过分。

据说在 Clubhouse 火热的几天中，两岸问题仍然是一个热门话题。从某种程度来说这让人有所期待。但按我自己这几年的经验，这个 clubhouse 被禁是迟早的事儿，只是没想到有这么快。我虽然不在国内工作，但自己国家的事情却时不时要关心一下的。这种现象也是我不喜见的。或许有一天，我对这些事情也不再能提起兴趣。尽管念及此感到些许悲哀，此却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