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insight 于 2005-8-22, 03:59:43:
作者:威廉·布雷迪(William Brody)
08月22日 星期一
中国总理温家宝4月份访问印度时,对印度各行业协会说,中国政府将优先考虑加强中印在高科技企业领域的合作,这需要引起美国和欧洲的重视。温家宝把这种新的合作说成:“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很明显,他说的并非旅游业。
美国和欧洲经济体两个世纪来的科技领先地位,正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然而,工业界、学术界和政府的研究人员仍谨慎行事。在美国,不受约束的基础研究已开始严重衰落,而这样的研究曾产生基因工程、集成电路、无线电话和电子商务等新兴工业。
工业基础研究的投资回报,未能满足金融市场对短期盈利增长的贪婪胃口。结果,企业把资本导向了应用研究和开发,而不是基础发明和创新。
在美国,大学基础研究在许多重要领域已经萎缩,尤其是在物理学、信息科学和工程学方面。失控的联邦预算赤字,很可能使近期医学研究资助的增长放缓,甚至下降。在欧洲,欧盟提议的第七期科研架构计划(seventh framework programme),预计将在2007年至2013年间投入678亿欧元用于研发,但其中仅有六分之一的经费用于基础研究。今年5月,5000多名法国科学家走上巴黎和其它城市的街头,抗议政府放弃基础研究的优先地位。
我们正失去资助基础科学的集体意志。尽管这些资助可能在20年或更长时间不会产生回报,但我们往往忘了最初为何需要进行这些投资。共同基金目前的持股时间仅有8个月,难怪投资者无意长期支持基础研究。
与此同时,美国国防部的基础研究预算20多年来一直在缩减,而国防部曾是基础研究的主要资金来源。国防部的资助机构“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 (Darpa)一手创造了由美国主导的许多产业,包括半导体、软件、材料科学和计算机网络。如果没有国防部25年前在斯坦福大学对Darpa网络的研究支持,太阳微系统 (Sun Microsystems)和思科系统(Cisco Systems)等企业就不会存在。Darpa网络是互联网的前身。
当务之急是重新点燃创新的精神火焰。这需要一批有才能的科学家和工程师骨干,还需支持高风险创意的投资环境。虽然创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要,但这两个核心要素却正趋于衰弱,尤其是在美国。在印度和中国等国能够提供大量廉价劳动力的情况下,我们唯一的竞争优势显然是创造发明。
我们该如何重振为我们效力了200多年的创新活力?让我们从三个根本而简单的转变开始。首先,摆脱短期盈利的枷锁。还记得“耐心资本” (patient capital)吗?我们需要唤醒这一概念,从提供更大的税收优惠着手,鼓励企业投资于回报期更长、风险更高的基础研究。
其次,加强我们的研究型大学,以培养更多理工科毕业生。在美国,高等教育的费用大部分由学生和家长负担,因此这就需要政府为理工科学生设立奖学金和助学金。欧洲是由公立大学占主导,可能需要其它激励措施。
最后,增加政府的基础研究投入。美国曾是开发“新事物”的专家。让我们回到正轨上来,我们应以一项现代“登月计划”为契机,开发化石燃料的实用替代品。
我们今天所拥有的知识,并不为我们进入未来世界经济的旅程剪票。这段航程的机票没有折扣。但不买下这张机票,我们的经济就将落伍。我们要问:“我们要去向何方?我们要选择什么样的目的地?”
本文作者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校长、三家医疗器械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以及美国竞争力委员会《国家创新启动计划》的联席主席。
译者/李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