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偶副教授”:从未后悔,警察审讯只问怎么做爱 凤凰网
核心提示:4月5日,凤凰网对话了正等待开庭的副教授马尧春(化名)。马尧春称,参加换偶俱乐部,就像吃饭一样,是件很平常的事情。媒体的报道已经把他妖魔化。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可能仍会参加换偶。他至今也未后悔参加这一活动。两个儿子知道此事后,也都表示理解。离职学校后,他很迷茫,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警察审讯只问怎么做爱
凤凰网:警察在什么情况下将您带走了?
副教授:警察到我家叫我走一趟。接着问我"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我说不知道,他们说"聚众淫乱"。当时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名词。
他们把我的电脑都拿走了,我的手机也交出来了;他们给我指认了一个人,叫"天狼"。因为警察去现场抓了一部分人,"天狼"交代出了我。我的确去他家玩过。他也是被人交代出来的。但是我当时已经不参加这个活动了。
凤凰网:您当时不在现场,却被列为主要组织者之一,而且被媒体曝光,您怎么想?
副教授:我感觉好像有点转移视线。现场的不报导,怎么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去?我生活都被破坏掉了。我活着图什么?我活着讲理!我没有做对不起别人的事情!我没有强迫任何一个人,没有勉强任何一个人,怎么让全国、全世界人民都在盯着我?
我们就是大家朋友们聊天,大家觉得今天有兴趣,说玩就玩会儿,脱了衣服;不玩了就不玩了,很自然很平常。也不是像你们想像的这样那样的疯狂。没有!简简单单的!
凤凰网:警察有没有听您的这些解释?他们问了一些什么细节的问题,他们审讯的主要问题是哪一些?
副教授:他们的主要问题都集中在怎么做爱的细节上,其他都不感兴趣。
当时警察问我,"刺激吗?"我说没有。但是警察问什么我就说什么,能想出来的我都说了。他们只问怎么做爱的。但那些人怎么来的、怎么来的都不愿意问。
凤凰网:去年8月21号事发,直到现在,4月7号就要公审了,网上对此有很多报道,网友也有很多评论,这些报道和评论对您有没有影响?
副教授:《潇湘晨报》报导的比较真实,也都是我的话。因为我们那里边就有个女的本来想自杀,后来因为换偶被救了,不想死了。
后来我去一搜,原来好多报道这么夸大其词!警察后来找我,也没说要起诉,也没说不要起诉,问我一些情况。第二次找我,让我去拿起诉书。
凤凰网:您是什么时候拿到起诉书的?
副教授:2010年3月10号。
凤凰网:您在网上看到哪些报道是不真实的?
副教授:我觉得好多都是夸大其词,反正我变成魔鬼了。我也没有主动的一天到晚去干这个事情;闲的时候我也不是一天到晚做这个事情;我不是主动发起,人家找我,去看看,聊聊,人来了就来了,人走了就走了,也没有任何的事情。大家说玩会儿就玩会儿。报导里面说我是创造者、组织者、鼓动者,我不知道这个话从哪里来的。另外我有几个基本原则他都没有讲清楚,我讲"婚姻是白开水,不喝也得喝,交换是一杯美酒,愿意喝去喝,不愿意喝的别去喝",这是我交换朋友的基本原则,参与者也都清楚这个原则。
尊重别人,别人尊重自己,不要任何勉强--但是警察不信,现在我就说你们爱怎么写就怎么写了。
两个儿子均对此表示理解
凤凰网:换偶在中国传统社会是不被接受的,您也看到了一部分关于不接受这个现象的舆论,您是怎么想的?
副教授:你不接受,没有人强迫你。有的人说挑战了一夫一妻制,我觉得没有挑战,只是偶尔玩一个游戏而已,跟一夫一妻制又没关系!我们这群里有两个人玩过后结婚了,于是没有被起诉;有的离婚了,但是离婚和这个没关系,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事情跟挑战一夫一妻制没有关系,我觉得也是太夸大了。我们知道这个事情一般人不会接受,只有一部分人自愿。但本身我是出于游戏,却立马把我推向法庭和社会对立面。我们和当代社会无冤无仇,却让夫妻生活被曝露在阳光底下了。
凤凰网:听说有一位参与的女士的儿子跟她关系濒临破裂,您的家人如果知道这个事情,会怎么评价您?
副教授:我的大儿子26岁,小儿子13岁。大的在美国,已经工作了;小的在南京,还在读书。我的儿子跟他们都相反。我的大儿子很简单,觉得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个事情没侵害人,也没妨碍人,你愿意怎么想怎么想。小儿子则说"爸爸没有退休金了,我来看看你,给你拜个年!"
换偶并不挑战一夫一妻制
凤凰网:在舆论压力面前,您刚才讲的这些性观念是否有变化?
我们这里讨论简单的事情,觉得很轻松,很愉快,没有这么多事情。所以我觉得如果有些报导,我感觉有点别的味道,你看着不习惯,就给我定罪了。我有这种感觉,你真要定我罪,我也没办法。你看不习惯,说我挑战一夫一妻制,其实跟一夫一妻制没关系的,你愿意去玩就去玩去,大家没有强迫你去玩的,你觉得好玩就玩,觉得不好玩就不玩,没有任何人强迫你,是这么个事情,说白了就是这么一个简单事。
凤凰网:您还会邀请一些性学家和您走下去,现在有哪些专家站在您这边?
副教授:这两天好多新的声音出来了。
凤凰网:比如说李银河老师,方刚老师?
副教授:还有一个顾小军,我看到他写的文章,政府公家的用到私家上去,这是大家不可取的,公家那么多事情要做,私人家里的事情怎么管那么多,我也不认识这个人。还有今天我看到一个人民网有一个原创,他说聚众淫乱这里边,首先,聚众就是人多,乱他们有序,我也没有乱,乱不乱,也不能说他淫乱,他发表的文章,我今天早上看了,心情特别好。
还有一个问题,你聚众淫乱这个东西本身很模糊的概念,我们法律怎么规定它,法律都没搞清楚就把人家定罪,觉得这个事情不可取,你现在能不能给我解释"淫乱"两个字,你们怎么给我解释淫乱,我也没有找到任何书能解释淫乱这两个字的,分开来也行,结合了也行。我看到人民网一篇文章写得很清楚,主要提到淫乱两个字,一个字一个字解释也行,他认为解释不通,聚众淫乱这几个字说不通。另外有些文章,我最近也看到了,颠倒我不看,把所有好的文章,全都变化了。出来之后,得理性去理解这个事情,本来就是很平淡的,不就那么件事情,什么隐私生活?我所有的隐私生活,绝对得给我保障,不说性权利了,就是隐私,现在我生活还有什么权利?你把我叫去,给我定个罪,把我抓到监牢去,我在这儿看不惯你,你这个事情做得不对,说白了,就是看不惯我,就是这么简单,这是我的内心当中。
目前感觉渺茫,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凤凰网:事情发生之后,你现在生活受到哪些影响?
副教授:影响太大了,我没有钱了。
凤凰网:就是大学的职务丢失了?
副教授:对。
凤凰网:校长是怎么跟你谈话的?
副教授:校长没有跟我谈话。
凤凰网:跟你直接家交接的是?
副教授:纪委找过我谈一次话。
凤凰网:纪委是怎么评价这个事情的?
副教授:没有评价,他说你有没有做过这个事情,我们现在给你停止工作,后来工资也停了,怎么回事?他说你到派出所去拿个证明,派出所说,我也没有通知学校,我怎么拿证明给你?就这么简单。
凤凰网:必须去派出所拿一个证明之后,你才有可能回到学校,对吗?
副教授:那个时候可以,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凤凰网:你对重回学校还有兴趣吗?
副教授:学校已经不可能了。
凤凰网:你生活各方面受到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
副教授:我感觉很渺茫,茫然,不知道后面怎么办。
凤凰网:您之前已经是副教授,在教计算机?
副教授:对。
凤凰网:教几年级?
副教授:一年级,二三年级都有。
如果可以重选还会参加换偶
凤凰网:你生活受到这么大的影响,如果重新给你选择一次,你还会这样去做吗?
副教授:重新给我选择一次,我听完了想了一个好东西,希望你们那个,最近有两个记者也问到这个事情,我昨天晚上,我觉得我能做的两件事情,一个就是给避孕套和性用品做广告代言!你们把我们炒成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这不害了我,昨天美国广播公司也打电话来,英国金融时报也打电话来。
凤凰网:美国广播公司和英国时报打电话过来。
副教授:后来过来的记者更多,问这个事情,都跑到南京来。我说可以,敞开大门,我就这么个事情。本来是个隐私,你们都把我曝光了,曝就曝吧。我希望你们给我呼吁,我这么大年纪了,我打工,我怎么打工去?
凤凰网:其实我刚才的问题,并不是说你现在计划怎么样,而是重新选择一次,你还会去参加这个换偶俱乐部?
副教授:倒回从前,可能还去。
凤凰网:时间倒回从前,你还会去参加,你不后悔这个举动?对吗?
副教授:我觉得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如果我和我女伴,她愿意,我愿意陪她去,我可以不玩,我可以旁边看。我接触到有很多离婚的人,很多人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了,性权利都没有了,你要守寡自己去好了;有一部分人愿意守寡,那就守寡了。愿意做的,就让他做吧,他也不妨碍你什么东西。
凤凰网:你被警察询问的时候,你曾说写了一篇文章,题目叫做《沉思及其堕落经历与建议》,这篇写的什么内容?你为什么用了堕落的字眼?
副教授:我觉得堕落这个概念,就是说和旁人格格不入。现在真正开放了,也不是说谁都可以胡来了,对不对?我换一种不行吗?有赞成有反对的。有两个提出这个主意挺好,适当的生活调节,不去赌博的,只要他们不去嫖娼,他们老婆就觉得很好。有些人觉得这个东西不好,他做过了,他老婆不愿意做这个。
凤凰网:看到这篇文章题目的时候,因为我们不知道内容,我们以为是你的一封悔过书,但实际上是你的一个自白,对吗?
副教授:对,自白而已。我认为这封信,大家的关系当中,有人讨论性小康,我就实现了这么一个性小康,因为大家的观念接受不了有些东西,你比如说最简单的道理,意淫。意淫这不是外国人发明的,是中国人发明的。我们的群交已经讲的很清楚了。
2000年前,我们已经有一夜情了,美国200年的历史,他跟我们谈什么?我认为现在外国的性开放是向中国学的,我的观念是这样的观念。他们那么短的历史,我们几千年的历史,像这种事情我们早就有过了。哪怕现在公众不能理解李银河说的那些话,我想每个老百姓要理性的去理解,应该是赞同。但是有些人不是这样,就是起哄,把你打倒,我个人感觉是这种感觉。
凤凰网:就是从头到尾你都是非常坚持的,从来没有说因为被审讯,或者说因为被放在风口浪尖而改变过你的想法?你从来没有改变过,对吗?
副教授:从来没有改变过,我可以这么说,你政府要我认罪,那我就认罪。
凤凰网:如果政府要让你认罪,你就认罪,也就说认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副教授:我觉得一些隐私的生活被曝光了。我觉得警察那么忙,一天到晚,你们不去抓坑蒙拐骗,打砸抢的哪些人,你抓我这些人有什么意思?就知道说这个事情教育了,这个作为老师不能做这个事情,批评、教育我,但是也没有人找过我,最后找的就是法院就是起诉书,我接到也很惊讶。我们国家政权讲的,人是可教育的,我现在是不可教育的人,我是不是社会不可教育的人,我知道不是。里边都是高高兴兴夫妻玩玩的东西,现在弄的妻离子散,究竟谁造成这个事情?
凤凰网:你曾经说过,这种没有任何负担的性,不带感情色彩的性,对于游走在精神疾患边缘的自己,是一种解脱,你是否认为自己的精神状态存在过一些困惑,有没有看过心理医生?
副教授:没有看过心理医生,但是好多人感觉到我的精神压力太大,我的精神压力不能去工作。
凤凰网:你通过换妻的方式,精神上得到了一些解脱。现在和你前妻的关系改善了吗?
副教授:没有,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改变的,她现在打官司,要分我的房子。
换偶就像吃饭愿吃就吃
凤凰网:就是你可能面临很多家庭和情感上来的一些困惑,所以你选择这条路。而且你是一直不后悔,你怎么去解释这个换妻游戏,怎么向大众描述这样一个概念?
副教授:就像吃饭,你愿意吃就吃,不愿意吃就不吃,我觉得这很平淡。这个事情,我觉得好像,就像我刚才所说,一夫一妻,什么社会制度,这个谈不上。还有一个解释,就是大家都在走大道,你走了一个小道。
我的解释就这么简单。就是毒酒也好,你愿意喝就喝,不愿意喝就不要喝,就这么简单。
凤凰网:你有没有考虑过诉诸法律,比如说你有没有考虑过去控诉隐私权被侵犯?
副教授:这样一个诉讼,我这两天想这个事情,但是谁来做这个事情?
凤凰网:你是担心没有律师,还是担心没有相关的法律呢?
副教授:我这边没有律师,我也没有钱,关键是没有钱。
凤凰网:4月7日就要开庭了。到时会有大批的媒体记者关注你这个事情。
副教授:有很多记者在那里等着,就这么个事情,希望你们理性的去报导,不要像南京那几个报道,把我妖魔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