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fagus 于 2005-3-25, 15:21:16:
1991年苏联东欧剧变的真实含义
王子言
一、苏东剧变的性质不是资本主义复辟。
因为这个复辟早就完成了。自20世纪50年代，苏联共产党就开始蜕变为资产阶级的党；苏
联就已经走上了资本主义的道路。东欧也是如此。
复辟的过程为什么会显得如此漫长？这是因为，对于苏联无产阶级和其他劳动人民来说，
尽管他们在政治上一经被打倒，社会地位便一落千丈。但是在经济上，他们是逐步被剥夺
的。首先被剥夺的是他们最重要共有财产，即国有财产。他们从生产资料的主人沦为它的
奴隶；接着被剥夺的是他们以往劳动积累起来的、交由社会保管并为社会成员共同享有的
生活资料，如住房、医疗等等。
由于社会主义曾经焕发出的巨大活力，苏联从十月革命前落后的资本主义国家一跃而成为
世界第二强国（其间还经历了英法日等国武装干涉和法西斯德国侵略两次对国家经济的摧
毁性的打击），多年来积累了大的财富和高水准的科技的工业的基础。因而，在资产阶
级攫取了苏联成果之后的一段时间内，苏联经济仍以较快的速度发展（勃列日涅夫时期）
。在那个时期，尽管两极分化使苏联劳动人民相对贫困化，但是从绝对意义上讲，他们的
生活水平还是有所提高。
但是，劳动人民丧失了占有消费品的优先权。在社会主义时期，消费品是以普通人买得起
的价格分配的。这种分配方式所形成的社会需求和生产消费品的能力之间常常发生矛盾，
以至国家需要用票证来平均消费。这么做的目的是使劳动人民具有同等获得消费品的权利
和机会。国家仅对“奢侈品”采取高价限制政策，即限制“有钱人”。而恢复了资本主义
生产方式的消费品分配是受“供求关系”支配的。假如市场上只生产出一件新商品，它就
会摆在商店的货架上，标出无人问津的天价，直到生产出第二件同样的商品来，它的价格
才开始回落，回落到最富有的那个人把它买走。超额利润会让更多的资本转而生产同样的
产品，供给增加、价格下跌。最有钱的人、有钱人、较有钱的人依次买到了这稚唐贰
句话说，社会的消费品是按照人们的富有程度分配的。再换句话说，社会的珍稀消费品专
门供资产阶级和其他社会寄生虫享有，而“市场繁荣”则是以广大劳动人民买不起，即除
生活必需品外丧失了绝大多数其他消费的权利和机会为前提的。
资本主义复辟的恶果在经济发展出现迟缓时便呈现了出来。随着复活了的私人资本勾结已
经成为其代理人的官僚一步一步侵吞“国家财产”，挖空并摧毁“国营企业”，工人开始
失业，农民涌向城市从而使劳动后备军迅速扩大。工人之间加剧的竞争促进了劳动人民的
生活水平由上升转为下降。人民群众同苏共的对立情绪日益积累起来。
尽管苏联以及东欧国家的劳动人民同政府的矛盾到了一点就爆的程度（东欧已经爆发过多
次），但是点燃这个导火索的并不是劳动人民自己。
二、苏东剧变揭示的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苏共政权形式的矛盾斗争
在苏联资本主义复辟过程中，苏共上层工人贵族迅速资产阶级化，在苏共政策的放纵之下
，社会上很快产生出一批新资本家，他们拉拢腐蚀苏共各级干部，并和他们联手侵害劳动
人民；当劳动人民被赶下台后，争夺统治权的斗争在这些新的千万富翁、亿万富翁和苏共
特权阶层之间，即在资产阶级内部发展起来，并且愈演愈烈，成为推动苏东剧变的主要矛
盾。
资本主义通行的是“等价交换”的“公平原则”。在资本家与资本家之间交易时是这样的
，在资本家剥削劳动人民时也是这样的。同样的，“民间”资本家也要求政府“平等”地
对待他们。可是苏共政权形成了自己的既得利益，他们有充分的权利把国家据为自己的私
有财产。而“国家资本”同“民间”资本的竞争方式，在民间资本家看来是垄断的、有政
府干预的、不公平的。它损害了“民间”资本的利益。由此可见，随着国内资产阶级的恶
性发展，苏共便由原先资本主义借以孵化出壳的母鸡变成了羁绊其自由发展的捆索。
马上就有一批“理论家”出面论证三权分立、相互制衡的“必要性”。就像苏共每一步修
正马克思主义他们都论证了新理论一样。而苏共是不会放弃既得利益的，于是它就成了“
专制”的象征。“执不同政见者”在国际资本的支持下，提出了“人权”的口号，资本家
公开转到苏共的对立面。
观察苏共特权阶层和“民间”资本力量的此消彼长，最终胜负就一目了然了。苏联的资本
主义私人经济，在苏共政策的庇护下日渐羽翼丰满，在叶利钦的“休克疗法”的催化之下
恶性膨胀。与此相应，资本家的政治野心也跟着膨胀起来。而苏共高层却发生分裂，一些
人成为“民主力量”的头面人物，另一些人则自己起来反对自己，他们“软禁”戈尔巴乔
夫，从而引爆了事变。人民群众走上街头，原因前面已经说过了。但是，引领这个愤怒起
舞的龙身的却是一个蛇头。最后资产阶级获得了“民主政体”这个果实，而劳动人民则吞
下了相应的苦果。国民经济遭到又一次重创，原先比美元更值钱的卢布，跌到了对美元几
千比一的悲惨境地。劳动人民的个人积蓄几乎是一夜之间就被剥夺得一干二净。
苏联死了，凶手是实际上做了内应的大管家苏共的那个与他反目并卷走了财产的旧情人“
新富贵党人”。这个大管家反倒失去了一切、尤其失去人心，无地自容，被迫自杀做了陪
葬。他的旧情人傍上新大款，坐地分赃，摇身成为新国家的新主人，新主人穿上新鞋，走
得仍然是老路。
苏东剧变的全部秘密就在于，它是以全体资产阶级借民主的名义进行统治，取代了过去一
小部分资产阶级在社会主义的招牌下进行的统治。这也是在公有制悲壮的纪念碑前死灰复
燃了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对上层建筑的必然要求。
事变的另一个意义是它在全世界人民面前去掉了一个败坏社会主义名声的坏形象：官僚的
、死板的、专制的、可怕的怪物。在那些没有亲历社会主义的他国人民看来，社会主义要
真是那样的，他们为什么要社会主义？
假社会主义不死，真社会主义就不能获得新生！